曾几何时,阿以冲突、加沙地带、约旦河西岸、戈兰高地、定居点、隔离墙、路线图等名词不仅已成为各国政要和外交官员们的口头语,而且也成为世界各地新闻媒体报道的关键词,甚至成为寻常百姓们饭后茶余的谈资。全世界的人都在不同程度地关注着巴勒斯坦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
虽然,现代人类都聚集在一个天涯共此时的瞭望台上,但由于彼此迥异的文化背景和利益考量使得人们对同一个问题的见解和判断呈纷纭之势,不过,在聚讼繁复的表象下,阿拉伯、美国和以色列等各自的观点和立场无疑成为三种主要的话语形态。但遗憾的是,美国与以色列作为利益共同体早已达成对付阿拉伯人的战略默契。以致长期以来,悬殊的实力和失衡的格局一度使阿以之间从未展开过势均力敌的较量。关注阿以局势的人都知道,面对全副武装的以色列部队的挑衅和炫耀,更面对生化武器的威胁和伤害,巴勒斯坦穆斯林唯一的力量就是平民和手中的石头。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看到家园的和平和宁静,但以色列和美国人也在呼吁和平,其实围绕这个貌似共同的目标,各自打着不同的算盘。
大半个世纪以来,在美国的支持和援助下,以色列人在巴勒斯坦这片土地上,施展浑身解数,尽情表演——侵略、流放、羁押、隔离、暗杀、扩张定居点、没收土地、查抄财产、水中投毒、传播霍乱、实施细菌战等各种恐怖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复国计划,公然挑战国际法规,悍然侵犯人权公约和正义原则,其累累罪行和斑斑污迹,若以编年史计,则馨竹难书。
巴勒斯坦问题,不仅是两个国家和两个民族之间的战争与和平的问题,而且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势力从中渔利的问题。对以色列人而言,他们的问题就是犹太复国计划如何尽快实现,对美国人而言,其问题就是插足阿以冲突,控制局势,独霸中东,对阿拉伯人而言,他们的问题就是流离失所的亲人何时能够重返家园,久违的和平何时再能成为现实。彼此的梦想针锋相对,形同水火,坐下来想谈也找不到共同的话语基础,只能谁强谁说了算,战争的逻辑遂演绎为丛林的法则。至于什么海牙公约、日内瓦公约、安理会决议和联大决议以及和平路线图都为美国的双重标准所绑架,甚至沦为为其服务的政治工具。以色列的哪一桩罪行、哪一次恐怖事件没有触犯过上述冠冕堂皇的法规和惯例,谁见过以色列听命伏法、有所收敛,而不是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如果是阿拉伯人不慎违反了其中的任何一条法规,那么,美国就会以反恐或维权的名义去合法的杀人。
战争是美国和以色列一手导演并付诸实施的,一旦战争的成本超过了利益估算和战略考量时,和平似乎又成为坐下来对话的契机。然而遗憾的是,这种机会又在美国和以色列缺乏诚意甚至心怀叵测的扯皮中稍纵即逝,和平进程又一次从公众视野中被放逐,路线图再一次形同虚设。在以色列人的意识中,犹太复国计划甚于摩西十诫或圣经托拉,至于人世间的公理、道义和秩序以及国际社会共循的法规、准则和惯例则相比之下可以忽略不计。于是,成千上万的巴勒斯坦穆斯林的生命和财产理所当然的成为其复国计划的殉葬品,正如以色列教育部副部长说的,我们杀害巴勒斯坦儿童是无可厚非的。真不敢相信,一个比法西斯还残忍的人,竟忝列教育行列并执其牛耳。其实对于把阴谋和野心当做信仰的以色列人而言,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比如说忘恩负义。
早在公元四世纪,基督教成为罗马帝国的国教之后,刚皈依基督教不久的君士坦丁大帝就发布了各种歧视犹太人的政令——犹太人不得改信其它宗教,不得与基督徒通婚,不得与基督徒共餐,不准建造新的犹太教堂,禁止从事医疗工作之类的职业,禁止在诉讼中出庭作证。直至公元十一世纪,在十字军东征时期,有数万欧洲犹太人被欧洲基督教徒杀害。公元十三世纪,教皇英诺森颁布了反犹教令,无数的欧洲犹太人被杀,财产被没收。欧洲黑死病期间,教会宣布这场瘟疫是犹太人引起的,于是有许多犹太居住区被烧毁,数千人被杀。公元十九世纪,俄国也掀起了屠杀犹太人的浪潮,欧洲屠杀犹太人的历史到了二十世纪达到高潮。二战期间,光德国纳粹就杀害了600多万犹太人。
然而,与此形成明显对比的是,流散在阿拉伯地区的犹太人享受到了信仰、职业、居住和婚姻等方面的保障和自由,公元十二世纪,在安达卢西亚(伊斯兰文化之都)居住着许多犹太人,办有多所神学院,有许多犹太哲学家、数学家、语言学家、医学家和宗教学家都在这里找到了发挥所学,展露才华的舞台,而后来在基督教统治西班牙的三个世纪里,有四十万犹太人被基督教的宗教裁判所审讯,其中三万人被处死。
到了十五世纪,费迪南国王下令将全部犹太人逐出西班牙。穆斯林对犹太人的礼遇、优待和保护从公元七世纪穆阿维叶时代开始一直延续到二战后期。在穆阿维叶时代,有许多犹太人在穆斯林政府中任职,也有不少犹太人甚至是朝中重要的文臣和武将。1941年阿尔及利亚的穆斯林宗教领袖们向各自区域的穆斯林大众颁布了不准参与掠夺犹太人财产;不准接受纳粹傀儡政权的任何奖赏的教法判决。当时纳粹统治北非,傀儡政权对阿尔及利亚穆斯林许诺,只要他们侵夺犹太人的财产,就可以获得丰厚的奖赏,这种卑鄙的手段在现在以自由、香水和浪漫著称的法国人那里获得了空前成功,但是在阿尔及利亚,因为发自信仰与人道主义的正义立场,没有一个穆斯林苟且响应。
然而在1948年前后,就在阿拉伯穆斯林的统治者、乌莱玛及广大民众基于人道主义精神和正义原则,全力以赴的保护犹太人的时候,犹太人却在阿拉伯穆斯林的土地上忘恩负义地实施其复国的阴谋计划。从那时起一直到21世纪的今天,犹太人丝毫没有放松过对巴勒斯坦穆斯林的迫害、流放、制裁和杀戮。远寺周围的袭扰、封锁和围困从未间断,加沙上空的硝烟和炮声不绝如缕,东耶路撒冷的领土上的大肆扩张;约旦河西岸的隔离墙和定居点像肆虐的洪水势不可遏,而由此导致上百万阿拉伯穆斯林家破人亡,沦为难民。对于曾经在历史上在基督教世界的屠刀下给予其保护和优待的善良的阿拉伯人报之以人世间最残忍的毁灭性打击,对此惨绝人寰的反人道主义悲剧,以色列人没有丝毫的负罪感和愧疚感。
那个武装到牙齿的毒蛇,以复国的名义狐假虎威的盘踞在世代崇尚正义与和平的土地上,善良的阿拉伯穆斯林除了流浪和抗争,只能翘首和平,期盼还乡,与失散的亲人再度聚首。
作者:敏剑峰@《我们》;搬运:虔路|TheOnePath.net